［扉个人］受爱者（4）
#巨ooc无逻辑黑泥放出向脑洞，如有不适请迅速撤离
千手柱间并没有说谎。
扉间还站在父母卧室门前，就透过纸门听见母亲隐忍的咳嗽声，然后父亲佛间像是叹了一口气，“别起来了。”他说，“好好休息。”
他能猜到母亲一定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笑。父亲还在用严肃的语气说那些生病的注意事项，其实对于没有伤口的病症，他明白的不一定比妻子更多，但是这两人还是将这样的对话继续了下去。
——佛间还是这个样子啊。
——请千万不要出事，阿弥陀佛。
扉间在母亲露出困乏的想法后，轻轻敲了敲门。
“扉间。”佛间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淡淡的说道，“过来陪陪你母亲，我还有事要做。”
“是。”
他依言坐到了床边，而佛间则无声息地合上了门，两人在不经意的一瞬对视，完成了什么无言的交接。
“请您，多休息吧。”扉间低头看着躺在床上虽一脸病容仍对他微笑的女人，诚恳地请求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一只冰凉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孩子。”她笑着说，“扉间，答应妈妈一件事吧。”
千手扉间再一次回想起这一幕时，才恍然觉得有些话由他人转述和本人亲言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后者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件事已然盖棺定论，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扉间在她再次开口前就惊惶地看向她，他捉住母亲尚未垂落到身侧的手，使劲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口中慌乱地说着“我不答应”“不要这样”。在世界上最不需要防范的人面前，他全然失去了自己的伪装，什么也不顾地回应了母亲尚未出口的问题：“我还不够聪明，我没有办法教好弟弟，我也还不能好好帮到大哥和父亲，我……”
他的视线沉进了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红眼睛里。
“……我不想您走。”扉间喃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也握住他的手，然而扉间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嘴里只能吐出抽搐似的呼吸声。他多希望能将自己的心里话直接传递给母亲啊！只要能让您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把我的秘密全部告诉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为什么……就不能再多陪陪我们呢?
让他清醒下来的是身边人如浪潮般汹涌而来的愧疚和难过，他这才意识到，母亲也会为了他的痛苦而痛苦，他不该自私地用自己的情绪去影响母亲的。扉间立刻强迫自己停止了反应，并且自责起来，这回轮到他不停向母亲道歉了。
“扉间不需要对母亲道歉哦。你因为对母亲的爱才悲伤，母亲也因为对你的爱才难过，这是我们爱着对方的证明。”
女人伸出双手，轻轻地捧着扉间的脸，拇指蹭掉了他面上的水痕，郑重地拜托着这个和自己最相像的孩子：“母亲也想继续爱你们，但是不行了。所以，扉间，请带上母亲的份一起，去爱你的父亲和兄弟们吧。”
——这孩子对其他人总有些凉薄，至少这样……能让他多体会一些情感，多快乐一点。
扉间没有吭声。他再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自己的悲哀，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做不到母亲所希望的这件事，而可笑的是，让母亲的这份爱意付诸东流的却正是另一份加诸于他身上的爱。
好沉重啊，为什么全都要压在我的身上?我根本不值得、我根本就……
“我……”他艰难地开口道，“我会的，母亲。”
——就算是这样也好，大哥太单纯，父亲太忙碌，弟弟太年幼……大家只需要向前看去，在被压到无法喘息之前，这样的爱意，就让我全部负担起来吧。
只不过是再痛苦一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我的日常不是吗。
他看着母亲终于安宁下来的睡颜，轻轻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