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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ZK_岛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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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扉]盘蛇

#一万年了,我终于发现文被屏了!史上最迟钝写手……


#我流泉扉,作者智商实在有限,写不出这两个人万分之一聪明,ooc在所难免,见谅。

#一发完。

#非常对不起!我原以为我可以在四月内写完,结果事实证明我实在太高看自己了……(我好菜啊)。

#千万不要和宇智波看对眼。

 

 

 

 

 

宇智波泉奈正和一个千手一起待在一个小山洞里。

 

要不是因为被围困,宇智波泉奈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和一个千手和平共处,特别是当这个千手特指千手扉间的时候。

 

“我劝你专注一些。”扉间冷冷地说,“如果不想被那些羽衣抓住的话,我们最好联手。”

 

“我当然知道。”泉奈烦躁极了,或者说对方越是冷静,他就越想打破这份诡异的和平,这让他感到不安。他呛声道:“你能少说两句吗?听见你的声音我犯恶心。”

 

扉间大概是嗤了一声,不过的确没有再发出声音来,而是扯了一块布擦着刀上血迹,再点了点忍具包,本就差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

 

“你还剩多少东西?” 他问泉奈,宇智波泉奈说:“两张起爆符,两把苦无,几个手里剑,没了。”

 

“我和你差不多。”千手扉间口中这样说着,在心里却把泉奈报出的数量乘以二,然后得出结论:“都节省点,起爆符动静太大,作掩护用就好。我刚刚感知过了,西南方向的防守最薄弱,就从那里开始突围,再往前就是村落,可以稍作补给……”

 

泉奈自知在布置战略上扉间比他更胜一筹,既然已经决定暂时结盟了,他也就没有马上出言反驳,而是静静听着他的安排,等听到突围的时候,他拉出一个扉间极为熟悉的满是恶意的笑容来,打断了扉间的话:“你就打算这样逃走?当然是要把这群家伙通通杀光才行。”

 

扉间皱起眉头,不赞同地低声道:“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回到族里……”

 

“你管这叫意气用事吗?千手扉间?”泉奈猛地沉下脸,嘶声道:“他们杀了我那么多族人,还妄想着能够活着回去吗?这群羽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就这样撤退,再想找到他们不知何年何月!不亲手为同伴报仇,我宇智波泉奈哪里有脸回去见他们的家人?”

 

他顿了顿,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千手扉间,你的人也死光了吧,你敢说你就不想?以我们二人之力,做好准备,杀这群杂兵绰绰有余了。”

 

泉奈说的没错,他当然也是想的。扉间沉默着,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并随之对计划做出改变,“……那么,清理完那边以后,向东一路过去,之后再去村子。”

 

这还差不多嘛。泉奈懒懒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后退了几步,身体力行地表现出自己“不想靠近讨厌的千手扉间”的想法。扉间乐于看见他这样做,反正他也不想和宇智波离得太近,尤其这个宇智波还是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太危险了。

 

他从幼时就开始和泉奈相斗,对这句话是最有发言权的。明明是一个宇智波,手上却一股怪力,单手持刀得要他双手才能接下,性格更是乖张放肆,一张安分的表皮下是疯狂的灵魂。每一次在和扉间拼刀的时候,泉奈总会露出笑容,那是一种高高拉起嘴角,唇齿微张的笑。事实上用他的脸就算是大笑也应当是好看的,但是放在战场上就只能让人不寒而栗。

 

泉奈在为此而兴奋。

 

扉间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震惊不能言喻,他不理解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在以命相博的战斗中得到快乐。

 

宇智波泉奈是不可理解的,太难测,太狠戾,太疯狂……

 

他在心里告诫完自己,并再一次确定,宇智波泉奈是一个棘手的、危险的、必须除掉的对手,仅限于此。

 

扉间闭上眼睛,开始为明天的战斗储蓄精力。

 

 

 

 

 

错估了羽衣的实力……真是糟糕的情况!

 

千手扉间面对三人的围攻避无可避,只得甩出贴着起爆符的苦无后在身前竖起一道土墙,伴随着爆炸声退到了泉奈旁边。

 

“我居然真的相信了你的话……!”

 

在这种关头迫不得已又用掉了一张起爆符,纵然是扉间也无可避免地开始埋怨起来。

 

泉奈在他身侧微微弓着身体,手臂挥舞带起刀光血色,听见他的话后也喘了口气才有余力反唇相讥:“哈——?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吧!之前——谁说——起爆符是用来掩护的啊——!”随后是一串猖狂的大笑,扉间理智的弦一跳一跳,好险没有崩断。

 

男人之间能随随便便说不行吗?!

 

泉奈看着老对头扭曲的面容,心里越发快慰,不过嘴上便宜占了也没什么意思,千手扉间可以日后再怼,现在还是先解决掉这些家伙为上。

 

麻烦的羽衣。

 

他扯着嘴角,将面前的敌手一刀斩到一边,看他狠狠撞上山石,从喉咙里呛出大口的血液,只觉得无趣,太无趣了——和这样的人战斗简直没有一点趣味,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屠杀而已。他比不上斑哥,以寡敌众受伤还是难免,但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赢,毕竟这群家伙……可连千手扉间都不如啊。

 

……那家伙也是,明明又不是要撤退,还束手束脚,该用的不用,难不成没有忍具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可笑!他连猜都不用就知道,那个白毛千手心里要不是打着暗算自己的主意,就是怕自己暗算他,亦或二者兼备。不愧是心底里都是卑劣的家伙,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么?要不是他先用的小手段,我也不会以此回敬不是吗?

 

不过,就算他真这样做了也无所谓,宇智波泉奈想,我是一定会活着回去的,斑哥还在等我。

 

他的眼睛里旋转着三颗勾玉,眼前的一切除去敌人的面孔都那么清晰,火龙灼眼的光也不能成为他的妨碍,每一次的出手都没有一丝迟疑。明明身体已经开始尖啸着报警了,泉奈还是一如战斗开始时那样用力地挥下刀。

 

像机械完成任务一样收割生命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所以快点,快点结束吧——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鼻腔和喉口里的血气都不知道属于谁,但是很快这就不是个大问题了,面前的敌人不停倒下,泉奈甚至有些愉悦地开始在心底倒数战斗结束的时间。直到耳边传来讨人厌的千手的惊呼声,然后沉闷的轰鸣在他背后炸响,滚石落灰纷扬而起。

 

他一把推开把他按在地上的千手扉间,翻身起来挥手将羽衣高举着紧握苦无的手臂斩落,随即迫身直上一刀取了对方性命。

 

人体倒地的闷响后再也没有新的动静。

 

空气中的尘土还未完全落下,呛咳几声后,宇智波泉奈环顾四周,再感知不到第三个人的查克拉,看来刚刚就是羽衣最后的挣扎,战斗结束了。

 

扉间干的还不错嘛。

 

他找了块岩壁靠着,拄着刀开始调节自己的气息,语气也变得松快起来,随口道:“喂,千手扉间……”

 

没人回应他,泉奈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啧。”

 

他看着被他推在地上的扉间有些头疼,这人只穿了腹当,背后一点防护都没有,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千手也肯定被爆炸震伤了。现在这个白毛倒在地上,背部一片鲜红,紧皱着眉,一时半会估计醒不过来。

 

趁现在杀了他吧,以后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机会。

 

泉奈对这个想法非常心动,手指已经开始摩挲刀柄了。但是他心里又冒出另一个声音来:这家伙再怎么也救了你,而且这样杀掉千手扉间总觉得有点不爽快……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扑过来?

 

泉奈自认不是不聪明,但是他真想不出这个一路都在提防自己的人救他的理由,因为把他当成了同伴?别搞笑了,千手扉间要是能做出这种事,他宇智波泉奈以后就改用水龙弹。

 

他仗着扉间昏迷不醒,蹲下来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的死对头。作为千手来说,扉间算是眉清目秀那一挂,只可惜平时整天板着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至于那一头白毛在以黑发为美的宇智波看来根本就是邪教。宇智波泉奈一边在心中点评,一边从羽衣的身上搜出止血药粉和绷带,暂时草草地把扉间的伤处收拾了一下。

 

这家伙简直重死了……他解下扉间的铠甲扔在原地,把对方背到背上,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不过并没有再把他放下的意思。

 

千手扉间救他一命,他就还他一命。他们两人之间总是有来有往的,战斗时如此,其他时候……也应当如此。

 

“哼……这下我们又扯平了啊。”他低声说。

 

扉间的头垂在他肩上,白色的短发磨蹭着泉奈的面颊,让他有些难受,他转头想把对方的头推远点,猝不及防就和这家伙近距离地面对面,千手扉间皱着的眉头被自己看不顺眼抚平了,脸上还粘着没来得及擦的血和尘土。看着白毛这副安静的面容,一瞬间泉奈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

 

看到千手扉间的脸就烦,那张脸挂上这种死掉一样的表情……更烦。

 

泉奈毫不怜惜地把扉间的脖子扭向另一边。

 

结果毛茸茸的后脑勺让他的脸被蹭得更痒。

 

……算了。

 

 

 

 

 

我真是太聪明了。

 

趁千手扉间昏迷不醒把他杀掉能有什么乐趣?就算是白毛这家伙的脖颈,拿刀割断的手感也不会比其他人来的更好。所以说——当然是要把他控制住,然后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玩够了之后再把他撕碎才行啊。

 

宇智波泉奈这样想着的时候,千手扉间终于醒了过来,身体上的伤和紧绷的精神让他昏迷了几近一整天,一醒来他就被背上灼烧般的痛感激得抽了口气,随后注意到的就是眼前的一片黑暗。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似乎并非眼睛本身受伤,而是被人用什么织物缚住了。而且双腿就像从身体上消失了一样,扉间无法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也没有一点感觉。

 

他抑制住心底升起的不安,低声问道:

 

“喂,泉……奈……?”

 

“嗯?啊啊,你醒了啊。”

 

尽管面前的人看不见,泉奈还是习惯性地马上摆出毫无破绽的微笑,他现在心情不错,甚至还给扉间倒了一杯水,不顾对方的抗拒喂进嘴里。

 

“放心,没加料。”

 

结果由于侧躺的姿势和受阻的视线,再加上本身对(宇智波经手过的)不明液体的抗拒,扉间还是不可避免的呛到了,他的咳嗽还没出口就被胸腹和背部的疼痛生生压下,面上表情一时间颇为扭曲,看得泉奈又一次大笑起来。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扉间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现在的情形对他太不利,行事还是小心为上。

 

“嘁,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安分点吧,千手扉间。”像是洞悉了扉间的想法,泉奈戳了戳他几乎绑满了绷带的上身,看白毛忍不住抽了几下眉毛,就又继续下手。扉间仍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带着警惕与恼怒:

 

“宇智波泉奈!”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泉奈嘲笑道,“你什么都做不了呀,扉间。”

 

白发青年无法用力喘息,只得强压下心中怒气,皱眉道:“够了吧。我的腿……你做了什么?”

 

泉奈没有回答,而是在他胸膛缓缓画出一条弯曲的线,扉间听见他口中轻泄出的气音,就像毒蛇的嘶嘶吐信声。

 

“你不要想着逃走比较好。”恶劣的宇智波满意地停下了手,起身走到门口甩上了门。

 

房内只剩下扉间的低喘。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简直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一样。

 

他自嘲道:“千手扉间,太狼狈了。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然后他又在心底默默地回答了自己: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和宿敌联手,脑子都不过就把宿敌救下,之后成为宿敌的阶下囚而已……

 

毕竟是宿敌啊。他弯了弯嘴角。

 

还以为会被杀呢,不过在宇智波泉奈眼里,现在的他和死人也无异吧?这人的秉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到了手的东西,没有放走的道理。再说他现在这样,逃跑这种事就算有心也无力。

 

……不如说,从发现自己落入这种境地开始,就根本就没有想过。

 

千手扉间感到一股晕眩袭进脑中,然后他放任自己沉进了这晕眩里。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新的一天,扉间大致感知了一下身体情况,然后努力调用查克拉覆盖在伤处,尽管这样使用掌仙术的效率不高,但现在他没什么选择。总不能指望宇智波泉奈来帮他治吧?先不提宇智波家根本没几个医疗忍者,泉奈现在都没砍死他的原因……总之,他一点也不想和对方见面。

 

背上的伤势是起爆符造成的……啧,那个羽衣到底用了多少啊?明明距离爆炸有些距离,却伤得像被人在背上贴了一张似的。炸伤不比兵刃造成的伤,创口更大且不平整,想要治愈也更慢。他有些庆幸泉奈还记得把坏肉剜掉,否则麻烦程度还要提升不止一个量级。

 

但……还是麻烦。

 

这一天里,泉奈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有一个少女来给他喂了一些清粥。她有些害怕扉间身上的伤,连张嘴问话都声若蚊蝇,直到扉间第五次让她不要害怕的时候,都没有好一些。

 

“请问……你知不知道泉奈在哪里呢?就是和我一同的那个黑头发的人。”

 

扉间无法离开这里,只能询问面前的少女,他听见对方语气略带羞涩地回答道:“伊兹那大人的话,今天一早向婆婆问了最近的城镇,大概是往那里去了吧。”

 

城镇?离这里最近的城里有两族的据点,泉奈大约是去交自己的任务了。只是为什么昨天不赶快去交了呢?宇智波的脚程可不慢,泉奈的雷遁虽不算精通,但是来回肯定也用不了一个时辰……算了,这关我什么事。扉间精力有限,被迫放弃了思考。

 

说起了泉奈,少女的声音都雀跃起来,敢和扉间聊天了。

 

“欸,伊兹那大人长的可真好看啊。呐呐,白头发的忍者大人,你和伊兹那大人是朋友吗?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扉间慢吞吞地说道:“不,我和他不是朋友,我们是敌人。至于后一个,我不知道。他那样的人……”

 

无法想象宇智波泉奈爱上一个人的样子。接受家族的安排,和合适的人结婚似乎是更适合他们两个的人生轨迹。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给那个“人”加上性别限定。

 

“他……不能想象他有喜欢的人。”最后,扉间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强调,“请不要称呼我为‘白头发的忍者’……我的名字是扉间。”这个称呼总让他想到泉奈,这个人总是喜欢拿他的发色做文章。

 

女孩被他逗笑了:“是,是,扉间大人。”

 

她感叹般地轻声道,“没想到伊兹那大人居然会救下敌人,真是一位善良的人啊。”

 

“那家伙可称不上善良吧。”扉间说,“宇智波一族的人虽然长相不错,但是性格都非常偏激,容易做出疯狂之举……”

 

“忍者大人们的事我不敢乱说,但是扉间大人和伊兹那大人既然是敌人,对彼此的生活应该不算很了解吧?”她见扉间没有说话,才继续说下去,“对待家人和对待敌人是不可能一样的,扉间大人也明白吧。就算是我这样的普通女人,身为忍者的伊兹那大人也会温和对待,他至少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是的,泉奈就是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某一次担任一位大臣的护卫时,扉间在贵族官邸见到了身着和服,手持桧扇的宇智波泉奈,对方和面前的贵族小姐相谈甚欢,间或吟上两句和歌来附和。此时此处,那个人的笑容不再如他平时所见的那样放肆,只是微微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袅袅升起的茶水雾气模糊了他的神情,只让人觉得那微垂的眉眼间尽是柔情缱绻。

 

但这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的宇智波泉奈还是那个战斗在火光和水雾中的忍者,光风霁月的外皮能够蒙住其他人,在千手扉间眼里,却像一张轻薄的皂泡,透明而脆弱。

 

只有我知道他是个疯子。扉间想。


 

 

 

 

 

千手一族的体质很好,加上醒过来的扉间一直用查克拉治疗自己,仅仅一天,他的伤势就好转了不少。只是腿还是没有知觉,这就是宇智波泉奈的手段吗?有些出乎意料,他居然不是血腥派……明明在战斗的时候那么兴奋。

 

扉间满脑子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大概泉奈下的毒对思维也有些影响吧。然后他心里念叨的正主就推开门,手里抛着一个卷轴,拎着印有白浪纹的食盒,裹挟着春樱的花瓣一同进来了。

 

然而扉间是看不见这些的,他只听见泉奈有些含糊地话语:“唔,醒着吗?”语气有些嫌弃的样子。

 

就算没醒,你走进来我也醒了,我还没虚弱到有人进门都感知不到的地步吧?扉间心里又划过这些字句,张了张嘴,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比较好。”

 

宇智波泉奈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反驳,“你管我,再说平时也不会这样……果然你这家伙好麻烦啊。”

 

做错事的不是你吗?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老妈子吗???

 

谁要管你!

 

扉间闭嘴了,他彻底不想和泉奈说话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试图和宇智波对话就是个错误。

 

泉奈礼节性怼了宿敌一顿以后心情舒畅,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以后更是无比爽快,毕竟千手扉间现在是他手中待宰的雪白羔羊,具体要怎么宰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动作轻快地解封卷轴,桌面上多出了一堆物什,在里面挑挑拣拣。听见他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扉间不知道他在选些什么,但是有不太妙的预感。


泉奈走了过来。

 


 

 


……由于不必要原因伤势再次加重的扉间昏沉地睡了很久,久到他差点以为自己死了,就连泉奈离开了这件事,扉间都是醒来之后从少女口中得知的。

 

“扉间大人,伊兹那大人嘱咐我把这个交给您。”

 

由于泉奈的离去有些失落的少女递给他一个小瓶,扉间向她道了谢,接过打开一看,是两粒药丸。他怀着要杀早杀了这样破罐破摔的心态吃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后,难忍的麻痒感从腿根开始向下蔓延,待到这感觉消去,扉间已经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他被泉奈折腾完以后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伤势没好不说,还又被这人在腰上新掐出两块瘀血。唯一没有感觉的腿也恢复以后,他只想把那两颗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

 

宇智波泉奈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毒……也太坑人了。

 

千手扉间趴在床上一边继续自救一边胡思乱想,他现在实在太闲,从小就把自己的生活编排得井井有条的扉间根本不适应这种没有事情做的状态。本来想继续构思那个开发中的时空间忍术,可是不知不觉脑子里就充满了某个扎辫子的宇智波,他不胜其烦,最后干脆放任对方占据了自己的脑子。

 

做了。

 

和宇智波做了。

 

和宇智波泉奈做了。

 

………………我一定是疯了。

 

他用手臂挡住脸,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暂时不想面对现实。一想到泉奈最后留下的“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的话,扉间就想把那时候被做昏了头的自己一卷轴敲晕。

 

乱说话,叫你乱说话!啊——让我死了算了!

 

他的思维混乱不堪,一边骂宇智波泉奈卑鄙狡猾,一边又在脑子里回放对方的笑容,客套的、温文的、狂气的、兴味的……就像有无数个泉奈住在他的脑子里,驱赶不走,遗忘不掉。

 

“真是的……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他喃喃自语道:“那一张脸面对面看了十几年,烦都烦死了。每一次都在……”

 

他的脑中划过瓦间和板间欢笑的模样,然后又如云雾消散,变成泉奈眯着眼的面孔。太好笑了,他对弟弟们的记忆甚至不比对宿敌的更多,那两个孩子只停留在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办法有一点变化。而宇智波泉奈的身影却贯穿了他迄今为止人生中那样长的一段时间,同他一起如生长的树苗一样拔高。他身上一多半的伤疤是拜对方所赐,在战场上最需要注意的是这个人,从战场回来后钻研的新忍术是为了对付这个人……宇智波泉奈是鞭策他前行的强敌,是在厌恶之余敬佩的对手,是最想亲手杀死的人。

 

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不在意。

 

……太像在给自己的感情做无用的辩解了,扉间停下了没有意义的思考,强迫自己加快治疗的速度。既然活了下来,他又变回了千手一族的二把手千手扉间,要赶快回到族里才行。尽管这只是个意外,但也该满足了。到此为止,不要再想宇智波泉奈的事了!他告诫自己。

 

下午扉间便拜别了那一家人,带着伤一路疾行,腿上余毒未消,落在族地门前的时候由于脱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扉……扉间大人!”

 

族地门口的守卫惊讶地冲上来搀扶,扉间低声道了谢,向他询问近日有无大事发生。千手小哥苦笑着告诉他:“您失踪就是最近最大的事了。族长这几天老往外面跑……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扉间心中感动之余还升起了担忧,他找来千手桃华,桃华跟在他身后,喜悦的表情逐渐变得无奈。果然,扉间一回家就径直走向书房,看到书桌上堆着的没有处理的事务后说:“桃华,麻烦你把大哥找回来,我行动不便……就先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完吧。”

 

桃华劝他:“扉间大人,你的伤还没好,没有必要……”

 

扉间却已自顾自地坐下,熟练地磨墨提笔,迅速浏览着文书,眼睛也不抬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族里没有族长怎么行?快去。”

 

“……桃华领命。扉间大人,请多注意身体。”上司这么说,桃华只得离开了,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提醒对方,尽管这人八成不会听从。

 

千手柱间得到消息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身上铠甲都没有脱就急匆匆地赶到书房,扉间听见兄长的脚步声,刚要站起来迎接他,就被人一把抱住。

 

“太好了……扉间。”千手族长顾忌着弟弟身上的伤,不敢用力,只能虚虚地搂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扉间闷闷地说,好一会以后他安抚地拍拍柱间的背,示意对方放开自己,然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兄长,这一次我们发现了羽衣残党的踪迹……”

 

……

 

“好了,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可以。”

 

待扉间将这次事件的事宜尽数报告完毕以后,柱间把操心过度、还想继续工作的兄弟硬拉到卧室,按在床上把背上的伤治好,用不容置疑的态度命令他好好休息。千手扉间自知理亏,在回房的路上耐心地听着兄长絮絮叨叨,不断应是。柱间拉开纸门,看到扉间桌上被擦干净但仍有破损的半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对了扉间,新的铠甲过两天就能做出来了。这个旧的你要留着吗?”

 

扉间愣了一下,摇摇头:“不需要。”

 

柱间继续絮絮叨叨:“说起来,听到底下据点的人说在门口捡到你的半首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出事了……”

 

嗯?千手扉间发现了华点:“等等,它被放在在家族据点门口?”

 

“是呀,就是离你任务地点最近的那一个。”

 

…………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丝毫不知自己又被宿敌腹诽了,他此时正和宇智波斑一起坐在廊下,兴致勃勃地给哥哥喂豆皮寿司。

 

“……泉奈,放着我自己来吧。”

 

斑非常乐于和弟弟亲近,但是泉奈总是喜欢搞一些小花样,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这一次他总在自己端起茶杯的时候把寿司送到嘴边,斑有些无奈地看向弟弟,而泉奈则回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出去了几天,有点想哥哥了嘛。”他晃了晃斑的手臂,试图用撒娇来达到目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好吧。”宇智波族长第无数次迁就了他,端起了注定喝不到的茶,泉奈玩够了以后,就乖巧地吃起自己的羊羹,不再去作弄他了。斑终于如愿解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心情不错?”都有胆子捉弄我了。

 

“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哦。”宇智波泉奈咽下口中的甜食,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不过,暂时不可以告诉哥哥。”

 

“这样啊。”斑并不深究,反正他相信泉奈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发生像这次这样的事了。我会担心。”

 

“当然,我会注意的,哥哥。”

 

见泉奈乖乖应下,斑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砰——!”

 

宇智波泉奈和墙上的木板一起撞进了隔壁的房间,老旧的朽木纷飞起碎屑,然后在下一刻尽数成为火焰的燃料。他双眼血红,口中吐出豪火球的余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喂,还打啊?行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这混蛋……!”扉间怒喝着再次结印,说是怒喝,因为他现在这个尴尬的状态,其实没有多少气势。泉奈翻滚着躲过水龙弹,实在失去了耐性,三两步冲上前将他按在地板上。扉间提不起力气,想伸手推开他却又被捉住,只能任泉奈压在自己身上,口头表达自己的愤怒:“放开!”

 

“我才不。”黑头发的宇智波俯下身,凑近他的脖颈,气息拍打在要害皮肤上的感觉让扉间寒毛直竖,等到泉奈的头离开那里,白皙的锁骨上已经被啃出了数个暧昧的红痕。扉间气得发抖:“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他当然是故意的,宇智波泉奈毫不掩饰这个事实。“知道你的任务内容又不是什么难事。”他意有所指地说。对方果然被他带了过去,皱着眉开始思索家族情报系统哪里可能出了差错,盯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茫。泉奈瞟了眼被他扔在床边的扉间的刀,不动声色地将它踢进床底深处。

 

上一次就是把它忘了,被白毛在手臂上狠狠来了一下。

 

千手扉间脑子还有些混乱,被情欲撕碎的理智尚未恢复,等到他把嫌疑人一二三在脑海里列出,才恍然惊觉自己好像又被泉奈带跑了,而且在宿敌面前光明正大地走神。

 

他对泉奈的警惕心越来越低了,这绝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扉间又头痛起来。这已经是宇智波泉奈第四次在他的任务途中(泉奈自称自己也在做任务,可惜扉间一点都不信)擅自跑过来打扰他,之所以只称之为打扰,是因为泉奈除了折腾他,并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

 

……但这不是更过分吗!没什么好高兴的吧!!

 

扉间挣扎未果,也放弃了再让泉奈起来的想法,他自暴自弃地就这么躺在地上,直接问对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你问哪一件事?”泉奈看向他。

 

“三番两次过来找我……”白发青年试图做出严肃的表情,全然不知他眼角的红晕让他无论怎样都有一股媚气。宇智波泉奈眯起眼睛,心情愉悦起来,他一高兴就丝毫不掩饰本性,换言之就是很想捉弄人,于是反问道:“你猜?”

 

“……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扉间感受到他的态度,觉得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就又自己回答了自己,“我不明白。”

 

泉奈果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你不明白的东西多着呢。”他的辫子松了开,那些长而少的黑发披散在肩背上,被从墙上破洞钻进屋里的微风吹拂起来,发尾扫上扉间的脸。他见状轻笑一声,伸手把它们拢起,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浸了蜜:“你该知道,只要我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总会到手。”

 

说罢,扉间还未来得及惊讶,泉奈就相当迅速地不见了踪影。他心中一凛,顾不上莫名的失落,立刻强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我早该想起来的,宇智波泉奈始终不止是泉奈……虽然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选择性忽略了什么),这个男人的危险性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减少。我早该、早该……

 

千手扉间用拳头抵在前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并不意外和泉奈的再一次见面,事实上,扉间甚至已经习惯了对方在某些时间的突然出现。宇智波泉奈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好像这个小房子是他家似的,然后随意地和扉间打了个招呼:“哟,扉间。”

 

千手扉间淡淡地回应了他:“宇智波泉奈。”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话语,“我们需要谈一谈。”

 

泉奈问他:“什么?”

 

“这种毫无意义的关系该停止了。你是宇智波,我是千手,我们……”

 

他逐渐收声,因为泉奈正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墨黑的眼瞳暗沉沉的,直叫人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扉间。”宇智波泉奈用与神情截然相反的温和声音说道,“你想逃走吗?”

 

这话充满不详的意味,扉间皱起眉毛,试图辩驳:“不,但是……”

 

“你想逃走。”泉奈肯定地说,然后没等他张口,就又打断了他,“你做梦。”

 

扉间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震得一时失语,我果然没法理解宇智波的脑回路,他想,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理直气壮地擅自把别人划为自己的私有品呢?不,与其说是私有品,不如说是猎物更为恰当……泉奈只是把自己当做了狩猎着他的猎人,不允许看中的猎物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在想通这一点后,扉间居然产生了“虽然很没道理但如果是泉奈干出来的话就完全不奇怪啊”这样的想法,他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至少我还是了解泉奈的……在那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不是吗?

 

“好吧,”他屈服似的放过了这个话题,“等会儿再说。”然而泉奈不打算放过他,伸出手按了按扉间的肩膀,指尖点着他的锁骨,带着点威胁的意味。那正是前一次被泉奈强行啃下痕迹的位置,千手扉间宁愿自己不要记得这样清楚,这样他还能欺骗自己这个人是在和他调情。

 

“把腿张开。”黑眼睛的暴君命令道。

 

……

 

汗水顺着白色的额发一路流进扉间略微涣散的红色眼睛里,他却连眨一下眼都懒得了。因为刚刚那一番话,像是要惩罚他似的,泉奈折腾得格外的狠,虽然看不见但是扉间敢发誓自己腰上绝对新添了两块青紫。他又陷入了令人头脑发昏的波浪里,思维搅和成一团乱麻,脑子里想七想八。

 

“你在想些什么啊?”

 

呼唤了两次名字都没有反应,宇智波泉奈背靠在床头的栏杆上,有些好奇——没有不耐烦是因为他的心情又变得不错了,真是善变的宇智波(扉间语)——地伸手去撩开黏在对方额头上的短发,这时候他看上去倒像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了。

 

“我还想问你呢。”千手扉间有气无力地说,“肆无忌惮地给别人带来额外的烦恼,在这方面你倒是和大哥很像啊。”

 

“这个比喻也太恶心了!”泉奈抗议道,“给我收回去。”

 

“不要。”扉间说。

 

宇智波泉奈撩头发的手一顿,反手就一巴掌按他眼睛上,千手扉间面不改色,心想,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家伙?幼稚,太幼稚了。想不通啊,可还是喜欢。

 

只是喜欢也没什么用。

 

“做个约定吧,千手扉间。”像是看出了什么,泉奈说道,“既然你这么顾忌我们敌对的事情,我可以等,等到哪一天和平下来。不过那时候,你就得乖乖的。”

 

“你居然……?”扉间微微睁大了眼,抬头看向泉奈,不敢想象这个激进派居然也有松口的一天。对方耸了耸肩,问他,“来不来?”

 

泉奈会守约吗?

和平真的会到来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扉间仍有些不可置信,他纷乱的思绪不停翻涌,抬眸上去,落入眼中的是泉奈戏谑般的目光,像是看着他烦恼的姿态还颇为乐在其中。宇智波泉奈的表情还是他最熟悉的那一个,眯起眼睛、高高拉起嘴角、微张的口中露出唇舌,此时他脸上挂着些薄汗,黑发紧贴白肤,眼中是鲜红瞳仁。

 

他竟觉得这副模样的泉奈是绮丽的。

 

只是同那双旋转着花纹的血色眼睛对上,扉间就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被泉奈同化了,他的骨血里似乎也燃烧起了名为疯狂的烈焰,咆哮翻涌着将理性灼烧成了蒸汽。

 

这用疯狂着了色的鲜活是那么地令人着迷,他的眼前是跃动的火龙,是旋转的勾玉,是泉奈的笑容……是活着本身。

 

因为这份疯狂,独属于活着的人。

 

宇智波是只用这种情感就能生存下来魔性的一族。喜欢上这样的人……这种事只有同为疯子的家伙才做得出来吧?

 

不幸的是,身为一个千手,扉间骨子里正是个疯狂的赌徒。

 

他哑声道:“我答应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一回到家就拿到宇智波发来的两族结盟文件的千手扉间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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